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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末始

第一章 末始

天朝,腐都。

落日伴着云霞,将红润的余晖洒下。公园中的少女正坐在草地上,欣赏着晚霞。

少女肌肤胜雪,玉颊樱唇,如瀑的漆黑长发垂至腰间。

阳光从少女淡金色的明眸中抹过,在她脸上留下淡淡的红晕。草地上由阳光留下的美丽剪影,合着少女雪白脖颈上泛着微光的一金、一白两把剑形吊坠,将少女映衬的更加圣洁。

少女名为言霜,是一名孤儿,从记事起便生活在孤儿院。孤儿院规模不大,加上自己也只有八名孤儿。院长是一名老爷爷,待言霜很好。至于其他七名孤儿,言霜只知道他们的名字,仅此而已。

那几名孤儿倒是想和这位美丽少女亲近,不过遭遇言霜无数次的冷淡对待后,也不再自找没趣。

夕阳正在悄悄远去,站在繁华的街道上放眼望去,已有人家亮起灯火。

戴上宽沿帽的少女神态悠闲的漫步在街道上,美目流盼,气若幽兰。身上清冷但又不失灵动的气息,引的路人不时驻足观望。

霞光隐去,灯火通明之际,一颗流星划过,伴着城市霓虹灯的彩光,将此时的画面定格。

奇怪,如果有流星划过,不应该没有新闻报道的。言霜想到。

街道上有人发出感叹的声音,一对情侣在象征幸福与希望的流星下相拥在一起。

流星划过,彩色的光雨紧随而来。无数光雨编织成的彩色丝绸,从天幕滑落,将万物笼上一层迷人的光晕。

光雨持续时间并不长,但很多人并没有从中回过神。

“吼!”不知名的吼叫声将沉浸在绚丽景象中的言霜拉回现实。

言霜向吼叫发出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名男子。凭借远超常人的视力,言霜清楚的看出他的皮肤已经腐烂,身上鼓起大大小小的脓包,死鱼肚子般灰白的眼睛盯着之前那对相拥的情侣,这让她想起了一种幻想中的生物——丧尸。

如此不现实的场景,让言霜产生不真实感。但自己大拇指和中指掐疼的食指告诉自己这不是假象。

丧尸抬起僵直的双臂,摇晃着向那对情侣快步走去。男生将尖叫着的女朋友拉在身后,随后便被丧尸扑倒。

言霜目光微瞥,便看到一辆汽车带着刺耳的刹车声,撞进街边的店铺,留下长长的焦黑刹车印。刹车印从马路连向店铺,其上的玻璃碎渣分不清是车窗上的还是店铺的。

横七竖八的汽车堵塞着马路,被撞倒的路灯和碎玻璃使这里显得一片狼藉。

尽管眼前的景象不似现实,但强大的心理素质仍令言霜快速接受着一切。言霜发现周围已有人开始呼吸急促,叫着头疼。直觉告诉她这是变成丧尸的前兆。

糟糕,言霜想起还在孤儿院院中的院长,眼前不真实的现实,令她产生不好的预感。她随手将宽沿帽丢掉,转身跑回孤儿院。

被丧尸扑倒的男生已经快无力挣扎,他的女友拉扯着丧尸,哭喊着向路人求助。众人也吓得不轻,叫喊着纷纷远离。只有一位站在原地,但看见满嘴鲜血的丧尸并不敢上前帮忙,便哆嗦着拿出手机报警。

回去的路上并不顺利。未出现不适症状的人们互相推挤着逃窜,也有人已被丧尸撕咬的不成样子。已经模糊的分不清是什么的内脏和粘着不明液体的肠子胡乱铺在被血液染红的地上。

哭喊声、残肢断臂、拖着肠子挣扎的人……种种惨烈的现状,无不表明末世的到来。

丧尸越来越多,不断有丧尸扑向言霜,但都被她灵巧躲过。一只浑身沾满红白粘稠液体的丧尸向言霜扑来。依旧凭借从小锻炼的出色身手,言霜一个闪身躲过丧尸的扑咬。

不过丧尸张开夹杂着各种人体组织碎末的口腔时,扑面而来的腐臭味,令她狠狠的咬紧牙关,差点反胃。

依靠惊人的体力,言霜赶回了孤儿院。院中并没有像街道上那样混乱,相反,十分安静。

变成血红的月亮已经升起,如血液般浓稠的月光,透过院中的乔木,在地面上留下参差斑驳的黑影。本应令人惬意的微风却带着街道上淡淡的血腥味,令人发寒。

“哒哒”的脚步声在前院响起,言霜留意着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怀着忐忑的心情,言霜来到了客厅。客厅中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给我滚开啊!”从后院传来一位妇女的声音,言霜记得那是院长新请来的帮工。

不好!言霜转身冲向后院,在后院门口的木架上取下了自己平时练习的长枪。

重达四十斤的银白无缨长枪,没有丝毫减慢言霜的速度。枪刃和枪纂反射的冷光使言霜的目光冷冽起来。

一踏入后院,言霜便瞧见了被丧尸扑倒的帮工,有三头丧尸正围着她低头撕咬。躺在地上的帮工不断挣扎,尖叫声刺得言霜耳朵疼。

言霜一个箭步冲出,脚下带起的劲风竟吹起几片落叶。

“嗖!”拖着破空声的长枪从远处射来,带着冷芒的锐利枪刃穿过两只丧尸的胸腔,将它们钉在地上。紧随而来的言霜将剩下的一头丧尸一脚踹飞。

此时,旋转飞扬起来的落叶才重新落回地面。

拔出穿透两只丧尸的长枪,冰凉的枪身上带着温热的黑色血液,不断地刺激言霜的神经。

在两只丧尸还未来得及反应之际,枪头已洞穿它们的头颅。

言霜盯着之前就已被刺穿心脏的一头丧尸,估计着只有爆头才能杀死它们。

被踹飞的丧尸嘶吼着扑向言霜,不过在距言霜两米处便停了下来。

言霜将刺入丧尸口中,从后脑勺穿出的长枪拔出。待看清丧尸的轮廓后,她那看上去娇弱无比的身躯轻微颤抖了一下。

帮工的模样十分狼狈,大腿被咬烂,身上分布着不少深浅不一的伤口,被血液侵染的碎布粘在伤口上。

“呼……小姑娘,我会变成这些怪物吗?”帮工的脸上看不出悲喜。

“会,最多四分钟。”少女的嗓音清脆悦耳,但说出的话却让帮工浑身发寒。

言霜盯着院长的尸体,金色的双瞳有些暗淡。她在两具尸体上发现了咬痕,其中有一具是院长的。

“我有一个女儿,她的年纪和你差不多,不过可没有姑娘你这么漂亮,唉,姑娘你能帮我……”

“不能。”言霜没等她说完便迅速拒绝,她知道帮工要说什么,不过她没有办法帮她。

帮工的状态看起来很糟糕,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能陪我这老婆子说几句吗?”

帮工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已冒出青筋。

言霜转过头,看着帮工轻轻嗯了一声。

帮工深深吸了一口气,少女散发的微凉清香,让她呼吸平缓了几分。

帮工断断续续的说着话,言霜心不在焉,不时点头回应。不过帮工好像并不在意,毕竟这是她生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咔嚓。”言霜将即将变成丧尸的帮工的脖子扭断,让她能以人类的身份去死,这是算是补偿吧。

她骗了帮工,根据街上的观察,帮工本来最多撑两分钟。

在数次深呼吸后,言霜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靠意志力可以延缓变成丧尸的时间,延长时间应该在一到两分钟。言霜暗暗想到。

将帮工带血的尸体填埋好,言霜决定去看看房屋中是否有人活着。

将带血的长枪放在门口,言霜从木架上取下了一柄银白长剑。此时的大厅灯还亮着,但言霜估计用不了多久水电场就会停止运转。

“吱吱……”生锈后并未擦油的合页发出入耳心烦的声音,实心木房门被言霜推开。屋中并未开灯,但拥有强大夜视能力的言霜依然看清了屋内的情况。

屋中有些凌乱,不过没有人。

不对,门后有呼吸声。

言霜将长剑向后一挡,“铛!”指甲敲击在剑身上发出剑鸣。

剑身反射出走廊上的光亮,让言霜看清了对方脸上的细节。

已经完全腐烂的脸,让言霜无法认出他是谁。嘴角因为皮肤的腐烂,已开裂到与鼻子齐高,口水从充满恶臭的口腔中流出。因为之前的教训,言霜提前屏住了呼吸。

丧尸鱼肚白的眼中显出一点猩红,似乎是因为言霜的到来让他感到兴奋。

不过他注定无法享拥这道美食。言霜一脚踹向丧尸,丧尸踉跄的后退了两步。

“哗啦”,丧尸还未站稳,头颅便被斩断,过快的速度导致头颅在空中旋转了几圈才落地,此时的言霜也刚刚躲开失去脑袋后倒下的身躯。黑色的粘稠血液并不会喷射而出,这倒是少了些麻烦。

言霜微眯着双眼,随手舞了一个剑花,将剑身上的血液甩掉。剑光在屋中形成的圆月尤其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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